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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惑人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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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惑人間

浮生臨行前夜去寒雪池邊跟三千道了別。別看只有短短五年時間,這浮生和三千卻也成了能說得上女兒家小心思的閨中密友。

三千得知了浮生馬上就要下山,氣得眼淚都要留下來了,“凡陽師兄和姐姐三天兩頭的就下山替師父辦事,唐淵師弟也下凡間歷劫去了。現在,就連你們也要走了!留我一個人在門中,我… …我要怎麽過呀!”

說著,三千就擡起雙手習慣性的蹂躪著身邊白犬的狗頭。真是氣得白犬拿她沒有辦法。以前三千就老是仗著自己救過白犬一次,總是把白犬當成真狗一樣摸頭蹂躪。現在這小狗頭都變成大狗頭了,要不是看在浮生的面子上,白犬那一口的大白牙都能咬掉三千一塊肉!

“你說… …唐淵他… …下界去了?”浮生小聲的念道著。自從初次來到軒轅丘浮生見過一次唐淵,此後的五年裏,他們就真的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,再也沒有見過。唐淵的樣子在浮生腦子裏都變得模糊了,但她還是記得他那雙五彩的翅膀,好看極了。

這一人一狗上山之前就只有彼此,五年後,離開軒轅丘,也依舊只有彼此。

浮生依舊穿著阿爹那身袍子,只是個子長高了,袍子看起來便沒有那麽寬大。白犬不能再坐在浮生的帽子裏,他仰著腦袋邁著步子走在浮生身後。五年前的他是靠著浮生的保護才上得了這軒轅丘,現在,要下山了,該換成白犬保護浮生了。

離開軒轅丘,一人一狗走了三天,終於見到了人煙。

離開塵世好久,在軒轅丘之上除了他們之外只有神仙和神獸,浮生差點連人長什麽樣子都快忘了。

浮生從未趕過集市,從前在大澤,阿爹總是一人下山,但也會帶些新奇的玩意兒回來。

而現在,浮生帶著白犬走進了一座小鎮,街道、村民、集市,樣樣都是浮生未見過的東西。浮生驚奇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。“這就是師父所為的渡劫嗎?真好玩!”

白犬在浮生身後默默翻著白眼。所以說女孩要富養,若是養成個浮生一樣沒見識的孩子,出門不用半日變會被騙走。

小鎮上的人們看著這個穿著奇怪的女孩在人群裏穿梭著,身後還帶著這麽大一只狗,都紛紛小聲議論著。白犬轉頭看著這些無知的人族,露出他呲牙咧嘴的模樣,再加上他淩厲的眼神,人們立馬四散開來。

人群這一散開,正巧給浮生二人讓出一條路來。原來二人走到了城門口掛榜文的地方,人群散開後浮生擡頭就看見了告示。

“聽說都失蹤了十來個孩子了… …”浮生一邊好奇的看著告示,一邊聽到耳邊有人在低聲談論著。

“那可不是呢,這幾天衙門的門欄都快被村名踩爛了。”

“昨晚鎮東門鐵匠鋪王鐵匠家的二妮子也丟了… …”

“對對對,我家就住他家對面,一大早就聽見王鐵匠他媳婦在院子裏哭呢!聲音可大了,一條街的街坊都聽得真真的!”

“舅舅… …”浮生一邊看著告示,一邊拍了拍身後的白犬,“我怎麽感覺這些案子有蹊蹺?”

那可不是,白犬剛進鎮子就覺察出了異樣。白犬這五年靈介也有大有增長,再加上他作為走獸的異常靈敏的嗅覺,白犬也皺了皺眉頭,用秘音與浮生交流起來,“是妖所為。”

“妖!”浮生心裏一驚。這才剛下山就這麽走運嗎?浮生連忙拉著白犬的尾巴準備開溜。

“去何處呀?!”這個沒出息的!白犬咬住了浮生的帽子,將她生生拽了回來。

“舅舅… …是妖哇!”浮生瞪大了眼睛,仿佛在說—難道不該跑嗎?

“我們下山就是為了修行的!”白犬氣得簡直想一爪子拍死她得了,“遇到這種妖惑人間的事我們不管,那就是見死不救,這是為修道之人所不齒的,是會損陰德的!”

哎。這不是剛下山嘛。浮生對自己這些年在隱沒那裏學的東西是一點信心都沒有。別說是妖了,現在就是來個人,浮生都怕打不過他。

看到浮生還是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,白犬用尾巴拍了拍她的腦袋“放心,不是有舅舅在嗎?走!先去他們說的王鐵匠家看看!”

浮生耷拉著腦袋跟在白犬身後向鎮東門走去,看來這修仙道路上的艱難險阻浮生是半點都逃不了了。

四處打聽下來,二人終於到了鎮東門。白犬讓浮生掐了個訣,二人隱去身形走進了王鐵匠家。

雖然此時王鐵匠家已經空無一人,想必也是出門找孩子去了,但二人依舊十分小心,畢竟他們現在的行為在人族眼中還是容易引起懷疑的。別好事沒做成,反而被當成偷孩子的賊人給抓了,那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
白犬帶著浮生在王鐵匠鋪家裏裏外外都看了一圈,終是沒找到什麽線索。突然屋後的雞叫聲,將二人引去了後院。

白犬打量著後院,不時用鼻子四處嗅著。很快後院晾曬的衣物引起了白犬的註意,“你過來看看這兒。”

浮生連忙走上前去,掀起了白犬說的衣物,這幹凈的衣物上面怎麽會有鮮血,而且明顯不是人血,“這是… …姑、獲鳥的血?”

看來浮生這五年的書沒有白看,“這應該是之前姑獲鳥來這家做的標記,昨夜來將孩子擄走後,這家人還沒來得及收衣物。但是其他丟孩子的家裏,想必是找不到這個了。”

浮生想起了在靈介囊裏看到的《白澤圖》,上面有關於姑獲鳥的記載,“姑獲鳥九頭十八翅,本是十頭,其中一頭被天狗吃,飛過之地會滴下鮮血,發生災禍。但是師父那裏的《白澤圖》是殘本,並沒有記載姑獲鳥的降服之法。”

白犬微微點頭,眉頭卻不自主的皺了起來,“這也是最難得地方,我們雖然知道是姑獲鳥所為,但卻沒有降服之法。”白犬火焰一般的眉毛皺得更緊了,轉身向屋外走去,“走,去衙門看看。我現在得先找到它。”

浮生跟著白犬走出了王鐵匠家,現出身形來打聽著衙門的方向。

就在二人快要到衙門口時,白犬似乎又嗅到了異樣。二人連忙引去身形,悄悄地走到衙門口,仔細的看著路過的每一個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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